火蛇

喜歡不平等關係

友克鑫某夜

[HxH] 西酷


酷拉皮卡在友克鑫市擔任諾斯拉家族的保鏢時,那個黑幫禿頭胖子對他說:


「你們老闆立功不成便垂『頭』喪氣的,快去吸他東西幫他『重振雄風』吧。」(漫畫原文直譯)


酷拉皮卡隨手便一拳揮到對方臉上。


他對這類猥瑣的言語已經司空見慣,再猥瑣下流不堪入耳的騷擾他都聽過,並沒有強烈羞憤或被侮辱的感覺,何況當時急於證實蜘蛛頭目死訊的真偽,他在揮完拳頭之後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後。


這些對酷拉皮卡來說微不足道的性騷擾事件充斥在他的日常生活中,尤其當他穿着那件像是裙子的民族服的時候。背負着血海深仇,他並沒有分出心神去關注這些事,但他隱約知道自己的外貌很符合某類變態的喜好,因此當他工作結束後,穿着西服在黑夜的窄巷裡行走時,察覺到背後有人隱藏着氣息慢慢接近,便一個旋身,十分熟練地揮出一拳。


眼前黑影一晃,對方用手掌穩穩當當地接下了這個拳頭。雖然酷拉皮卡沒使很大的勁,但以他能推開試煉之門的臂力,足以把人揭翻在地再斷上幾根肋骨,普通人是不可能招架住的。酷拉皮卡抬眼,借着友克鑫這個不夜城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,辨清眼前這個高大男人的紅髮和危危上挑的眉眼。


「你好兇喔,你都這樣對待想跟你搭訕的人嗎?」西索笑着道,他的笑容隨和輕佻,卻沒有一絲友好和善意。


酷拉皮卡從他的手掌中收回拳頭。他嗅到西索身上的酒氣,雖然看起來沒有醉意,但這人平時也瘋瘋癲癲不太正常,遇到他一定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好事。


「你有何貴干。」酷拉皮卡問。


「看在我們曾經的合作關係,賞面喝一杯嗎?」


酷拉皮卡臉無表情地跟西索對視,眼睛戴着的黑色瞳片削弱了他剔透尖銳的眼神,只折射出一片陰沉混濁的光。巷外紅紅綠綠的燈映照到酷拉皮卡標緻的臉上,乍一看有種雌雄莫辨的嫵媚。


不過這點曖昧的美貌被他冷到冰點的語氣給完全抵消了:「我沒空,恕不奉陪。」


酷拉皮卡斷定西索是太閑,沒事找事,於是轉身就走。他聽到西索含着笑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:


「真冷淡,不過這種類型我也不是不喜歡——」


話音未落,酷拉皮卡的右手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度往後拉扯,連帶他整個身體往後摔去。他馬上反應過來:西索在擋下他拳頭的同時,在他的手上沾上了念能力!


酷拉皮卡被那條像香口糖一樣的念拉向西索,他瞬息間調整好姿勢,順着方向朝西索揮出鎖鏈。西索側身避開,酷拉皮卡隨即以極重的力度撞到他身上,西索後退兩步穩住了腳,鎖鏈在空中迴旋,將西索的雙腳圈套在其中。


兩人都被對方的念束縛着,在幾乎臉貼臉的極近距離下閃電般地交了幾回手。酷拉皮卡很快發現近距離跟西索肉搏沒有意義,西索雖然被鎖鏈限制了活動,但普通的拳打腳踼對他造不成傷害。酷拉皮卡擊中西索,西索卻不痛不癢的揚起嘴角,危危上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凝視酷拉皮卡,呼吸突然粗重起來。


他居然興奮起來了?酷拉皮卡詫異。為什麼會興奮?因為被打嗎?心底裡對變態的抗拒使酷拉皮卡想要拉開距離。當他後退,西索立即用沾在他右手的念把他扯回來,桎梏在自己懷裡。兩人的身體相撞在一塊,前胸到下腹幾乎沒有一絲隙縫地緊緊相貼,酷拉皮卡一動,兩人之間的衣物便發出磨擦的聲音。


雖然情形看似是被鎖鏈纏着的西索落入下風,但酷拉皮卡覺得自己在吃虧。此刻西索的手一隻放在他的背上,另一隻環着他的腰。酷拉皮卡的身體很單薄,西索張開手指就能把他瘦細的腰完全覆蓋,好像把他整個人握在手裡。


酷拉皮卡從未跟任何人如此接近過,連同性朋友如雷歐力都沒有,何況對方是他沒有一點好感的西索,嚴重的排斥感令他渾身僵硬,他聽到西索輕佻得像調情般的聲音貼在他耳邊上響起:「不繼續嗎?」


酷拉皮卡朝他臉上打了一拳。


這次西索沒有躲避,結結實實地吃了,臉被打得側向了一邊。酷拉皮卡立即從他的懷中掙脫,退到離西索兩米遠的地方。


西索轉過臉來,嘴角流出一絲鮮血,他不甚在意地用母指拭去,以一種從下至上把人舔了個遍的視線仔仔細細地端詳酷拉皮卡。


酷拉皮卡的金髮如同黑夜中的一抹濃墨重彩。他眉頭緊鎖,臉含怒意,眼尾斜斜上揚,眼睛牢牢瞪着西索,端麗的眉梢嘴角都因戾氣而帶着鋒利的艷色。西索看到他標緻得有點女相的臉上散布着與之不符的狠毒凌厲,腦海中浮現一句形容酷拉皮卡的詩文:他一半是天使,一半是死神。這句來自庫洛洛為他占卜的預言果真極其精準。


西索的眼睛侵略般地打量完了酷拉皮卡,慢悠悠地開口總結:「你變了很多。最近過得不好嗎?」


雖然西索依舊是含着笑說的,但卻不是客套的語氣,這句話聽起來有種真誠的關心。


酷拉皮卡冷着臉,沒有回應。


在封鎖了庫洛洛的念能力後,酷拉皮卡在諾斯拉家族度過了一段尚算風平浪靜的日子,沒有腥風血雨,沒有命懸一線,但他的內心沒有一刻得到平靜。清醒的時候,他每分每秒都在追尋着火紅眼的下落,沉睡的時候,那個蜘蛛的首領就會出現在他的夢裡,一次又一次重演那一晚交集的情景。


過得好不好?在他的族人全部被殘殺那天開始,他沒有一分一秒過得好。


西索在酷拉皮卡的沉默中得到答案,「真巧,我也過得不好。庫洛洛被你封鎖了念,我待在旅團的四年都白費了,剛剛獨自在酒吧裡邊喝酒邊哭呢。」


聽到仇人的名字,酷拉皮卡握着鎖鏈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,鎖鏈發出凛冽沉重的聲音。他的瞳仁收縮如針孔,眼神的温度急速下降,像一片湖水瞬間冰封。


「你是來報復嗎?西索。」


西索瞇起眼睛,卻不是在笑,「不是,我現在不想跟你打。」


他動了動腿,纏在腳上的鎖鏈發出清徹的撞擊聲,顫動傳到鎖鏈另一端的酷拉皮卡手中。酷拉皮卡絲紋不動。西索彎下腰解開鎖鏈。


「我是真心想跟你交好的,我很喜歡你。」


西索向前邁步,高跟鞋的聲音在巷裡迴蕩,帶着一種緩慢隨容的壓迫感。他來到全身繃緊的酷拉皮卡面前,牽起酷拉皮卡的手,將他握成拳頭的手打開,把鎖鏈的尾端還給他。


西索說:「兩個失意的人一起去喝酒,不是正好可以互相療癒嗎。」


酷拉皮卡低頭看着兩人交疊的手,黑色瞳片陰暗得透不出一點光。西索的手指比他長出一節,看得出關節非常靈敏,温度亦比他高,細長的指節很適合變魔術,耍弄撲克牌,或是做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。酷拉皮卡端麗又漠然的臉突然動搖,兩條秀長的眉猛地擰緊,流露出極度痛苦極度哀傷的表情,眼神如冰川崩潰,萬物在一片寂靜中全部傾塌。這個精雕細琢的少年彷彿下一秒就要破碎。但幾乎是與此同時,他迅速轉過身,將手從西索掌上抽離,鎖鏈在空中一閃而過,然後盡數回歸到他的衣袖裡。


「不用了,我還有事,再見。」酷拉皮卡回答道,聲音如常地冷淡平穩,跟方才那一刹的失態判若兩人。


酷拉皮卡慢慢地離開,沉重的腳步落到地面卻輕得無聲無息。西索看着他的背影,臉上常年掛着的笑容消失不見。他遞起自己的右手,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念,另一頭沾在酷拉皮卡手上。他看着這條念絲隨着對方走遠而越拉越長,越拉越細,最後不堪重負,無聲地斷開。

评论(8)

热度(114)

  1.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